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迟闻礼的话像平地一声响,震得客厅里所有人一瞬安静。
江半夏神情空白,直到迟母‘哎哟’一声捂住心脏,她才猛然回神去搀扶迟母。
“伯母!”
“妈。”
迟母脸色发白,指着迟闻礼的手都在发颤:“你说的是人话吗?早知今日,我当初就不该同意你祖母带你去佛寺!你这样做对得起谁?”
迟闻礼缄默不言。
江家客厅里一阵兵荒马乱。
直到双方父母都离开,只剩他们两人。
江半夏才看向迟闻礼:“你刚才的话……都是认真的?”
迟闻礼眉眼冷淡:“是。有了孩子后,我会将迟家企业暂且交给你,等孩子有能力接管再……”
江半夏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:“所以就为了满足你自己的私欲,我不仅要忙于两家企业,还要孝顺两家父母,独自一人抚养孩子长大?”
“迟闻礼,你把我当什么?”
她一字一顿说完,红着眼拿起包快步走出了家门。
不想刚出门就差点撞上一个人。
“夏夏?”
听见这清逸的声音,江半夏抬头看去。
男人的面容和记忆里某张青涩的脸渐渐重合。
她不确定的开口:“徐舟野?”
徐舟野家曾经也住在大院里,直到他十六岁时全家搬去国外定居,她就再没见过他。
“不错,还记得我。”徐舟野笑起来,“你这急匆匆是要去哪儿?”
江半夏心口发闷,但她和迟闻礼之间的事,于情于理都不该往外说。
她张了张嘴正想带过这个话题,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。
下一秒,迟闻礼清冷嗓音响起:“借过。”
不等江半夏让路,他就侧身走出大门,直直往车的方向走去。
眼看他就要上车离开,江半夏到底还是没忍住追问:“你要去哪儿?”
“苏穗音喝醉了,我去接她回家。”
迟闻礼回完,就坐进去启动车子离开。
江半夏心脏像是被重重一锤。
她没有去追,只是在心里安慰自己,苏家对迟家有恩,迟闻礼去接一下人没关系。
而且他身有戒律,不会发生任何事。
可心里还是像打鼓一样,上下难安。
一旁,徐舟野脸上的笑也淡了下去:“你和迟闻礼不是要结婚了吗,他就这样对你?”
他一下戳中江半夏心中最痛的地方。
她垂下眼,抿紧了唇没说话。
徐舟野看了她好一会儿:“江半夏,你变怂了。”
江半夏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,她的确怂了。
还没得到迟闻礼,她就已经开始害怕失去。
……
徐舟野没多留,说过几天有空再来找江半夏吃饭,就离开了。
而江半夏站在自己卧室房间的窗口等了一夜,也没看见迟闻礼的车回大院。
他送苏穗音回家后去了哪儿?
还是他和苏穗音在一起待了一整晚?
江半夏控制不住的乱想,以至于第二天头痛欲裂。
但还是撑着工作了一整天。
不想傍晚下班时,迟闻礼竟然来了。
他刚走进办公室,江半夏就闻见迟闻礼衣衫上萦绕不去的焚香味。
他去了寺庙,去做什么?
不等她问,迟闻礼淡凉出声:“我在槐月别墅有套房子,约定的三个月我们就住在那里。”
江半夏愣住,脱口而出:“为什么去佛寺?”
迟闻礼看着她,沉思的样子似乎是在编造说辞。
眼见他要开口,江半夏抢先出声:“迟闻礼,别忘了佛家不打诳语,不说谎。”
迟闻礼薄唇微抿,又沉默了几秒才回答:“忏悔。”
忏悔?
江半夏怔了片刻,突然想起两人意外睡了的那天,迟闻礼跪在佛堂里的模样。
所以他这次去忏悔……是因为要和她同居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