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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。
从沈氏破产那天起，我就失去了一切，包括尊严。
长吸一口气后，我满脸堆笑地推开包厢的房门。
“各位贵宾，点歌还是酒水服务？”
话音未落，一只话筒飞来，重重砸到我额头，哐当一声掉在地上，发出尖锐的电鸣音。
一个矮个男人冷着脸，拍拍手上的灰尘。
“怎么，你们这里的规矩是服务生站着为客人服务吗？”
地下酒吧规矩第一条，客人永远是对的。
我连忙赔笑着蹲在地上，挪动着屁股捡起话筒闭麦。
“不好意思，各位贵宾需要点什么。”
“你TM会不会跪下服务！”
男人一声厉喝，我的身体不自觉抖了抖，双膝一软跪倒在地。
对方这才笑起来。
“我就说只是长得像，这个人怂成这样，怎么可能是狂妄不羁的沈公子呢？”
“沈公子的话，别说给人跪下了，那可是丢面子比丢命都难的人。”
“哪里像沈公子了，分明像一条狗嘛。”
一群人嘲笑声中夹杂着不屑。
我也跟着一起傻笑，下意识地看向初星野。
但他阴沉着脸，一言不发。
细碎的头发在额前投下密密的阴影，遮蔽了深潭一样的双眸，让人看不清表情。
旁边的女生笑着搂住初星野的胳膊，点了不少昂贵的酒水和零食。
我这才舒了一口气，感激地下单记账，倒跪着退出包厢。
等我推着装满酒瓶的推车返回，之前的男人一把薅住了我的头发，迫使我仰头面朝他们。
“沈公子，我给您敬酒，这次可不能拒绝我了。”
我看着他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，十分得意的样子，恍然记了起来，男人叫周觅。
在我还是沈氏总裁时，周觅曾混进酒场，千恩万求地向我敬酒，企图推销自己一文不值的商业企划。
我拿他当个笑话，便随意敷衍，每喝一瓶酒，我就投资100万。
周觅喝了10瓶。
结果，他不止拿到了1000万投资，还失去了自己一半的胃。
周觅拽着我的头发，狠狠晃了几下。
“沈公子，喝啊。”
包厢里各色诡谲的灯光胡乱地打在脸上，我攥紧衣袖下的拳头，嘴角扯出无辜的笑。
“客人，我们是正经酒吧，我只是个服务生不陪酒；此外，我也不是什么沈公子，我叫Michael。”
“呸，给脸不要脸，还敢顶嘴？”
头皮再次绷紧，男人恼怒地啐了一口，口水喷在我的脸上。
“我叫什么你就答应什么，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，听明白了？”
“听明白了。”
“沈公子请喝酒。”
“谢谢客人。”
红酒、啤酒、白酒、洋酒···
我需要这份工作，根本无法拒绝。
只能不顾胃中的翻江倒海，将烈酒一杯杯吞进嘴里。
直到翻涌的胆汁直冲喉咙。
“客人，我喝不下了。”
我苦笑求饶。
周觅的脸却愈发兴奋。
他竟直接将酒瓶往我喉咙捣。
“喝不喝，你喝不喝！”
牙齿的酸胀感和嗓子口刀割一样的巨痛一起袭来。
胃里一阵烧灼，在胆汁和血液的不断刺激下，我终于坚持不住吐了出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