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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亏了纪柏舟护着,她才能过上如今这么滋润的小日子。
至少比起其他女知青,安浅不愁吃穿,不用干活,过的简直就是神仙日子。
沈思清洗好手,一抬头瞥见纪柏舟领口露出来的一枚戒指。
那是一枚通体乌黑的戒指,看不出什么材质,有些像木材,又泛着玉石的光泽。
沈思清觉得很眼熟,很像是前世纪柏舟一直随手戴在小拇指的那枚。
前世她和纪柏舟虽然不见面,但纪柏舟成了珠宝大亨的事,也有所耳闻,甚至经常会在杂志封面和新闻上见到有关他的采访。
听闻他富可敌国。
听闻他孑然一身。
听闻他不近女色。
沈思清眼眶一热,前世不知道他是为何孤零零的一个人,临死才明白,他不过是在等她......
只是没想到,他竟然那么傻,居然把心脏都给了她。
“柏舟,你这枚戒指......”沈思清的话还没问完。
纪柏舟就赶忙把戒指连同红绳摘了下来。
“清清,这戒指是我爸给我的,说是家里祖传的。
之前我们结婚的时候......我没什么能给你的,是想让你保管这戒指来着。
你嫌它不好看,就还给我了......”纪柏舟的声音越来越小。
沈思清恍然如梦,脑海中也想起了遥远的往事。
好像是有这么回事,其实她不是嫌戒指丑。
而是想到将来自己是要回城的,收下人家家里的传家宝不好,便故意那么说的。
沈思清嫣然一笑,拿过戒指,往手上一套。
戴在无名指上竟然正合适。
“现在我不嫌它丑了,柏舟,这戒指真好看。”朝阳下,沈思清笑起来梨涡浅现,甜美的眼中光芒涌动。
纪柏舟脸红心跳,不禁看呆了。
“清清,你不嫌弃就好,你,你真好看!”
屋外传来重重的咳嗽声打断了小夫妻两的你侬我侬。
“柏舟,你过来一趟,爸喊你过去说事。”是纪柏舟的大哥纪长舟。
他满脸狐疑的站在院外,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眼花了,怎么看到弟媳妇竟然对着小弟笑了!
这女人从嫁进纪家后,就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清高样,见谁都没个笑脸的,今儿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!
纪柏舟应了一声:“哦,大哥,你先回,我马上就过去。”
纪长舟临走时,还皱着眉嫌弃的瞪了沈思清一眼。
在纪家人眼中,纪柏舟娶了沈思清,那简直就是好白菜让猪给拱了。
当然,纪柏舟是那白菜,沈思清是那猪。
确实,沈思清在纪长舟眼中和猪没啥区别。
又懒又馋,干啥啥不行,吃啥啥没够。
小弟挣那点细粮都进了她的嘴,最可气的是,小弟这般精细的养着她,她还成天没个笑脸,动不动就是这里疼那里疼的。
纪长舟最看不上的就是这种妖妖调调的女人,要像他媳妇似的一个人能做三个人的活,那才叫好媳妇呢!
“清清,锅里热着红薯稀饭和鸡蛋,你先吃,我过去一趟,说完事就回来。”
纪柏舟穿好外套,温柔的嘱咐着。
“哎,你等等。”
沈思清心里没来由的有些不安,拽住纪柏舟的手:“你过去是为什么事?”
她瞧着纪柏舟现在还康健的双腿,隐约想起上辈子纪柏舟被人打断了一条腿。
好像就是在这段时间,至于因为是什么事,沈思清已经记不清了。
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不等纪柏舟回答,沈思清出声决定。
不管是因为什么事,这辈子,她绝不会再让纪柏舟受伤!
纪柏舟愣住:“我爸妈对你......清清,你还是不要去了。”
纪柏舟内心震动,沈思清从昨晚开始,对他的态度就像是变了一个人。
他知道沈思清不喜欢他的父母,轻易不与他们碰面,现在她居然要陪他去见父母!
而,纪柏舟的父母也瞧不上沈思清,背地里叫她狐媚子。
因为他们不合,纪柏舟才被分家,住到了祖宅边上的柴房。
他动手能力强,很快就隔出一方小院子来,把柴房打理的井井有条,根本看不出来这院子从前是间破败的柴房。
“不行,我要陪你去,我是你的媳妇,你家商量什么事,怎么就不能让我知道了,难道你们家还拿我当外人?有事要瞒着我?”沈思清故意拿话激他。
果然纪柏舟急了:“清清,你误会了,我是怕你见了我父母闹得不高兴,家里没什么事要瞒着你的。”
沈思清轻笑:“那不就行了,走吧,别让你爸妈等急了。”
纪家祖宅就在隔壁,住着纪家父母和纪长舟夫妻。
纪家老爹纪鸿才身材瘦长,一双眉眼闪着精光,透着精明能干。
纪家老娘周妙兰身形瘦小,面容苍老,瞧着比她丈夫还要显老。
纪长舟与纪柏舟长相有几分相似,只是纪长舟矮了一个头,身材也单薄,一点儿男子汉的阳刚之气也没有。
倒是他的媳妇周春香五大三粗的,身量壮硕,八个月的肚子大如箩篼,还健步如飞的往院里的水缸挑水呢!
纪家父母生育三子一女,长子是纪长舟,次子是纪青舟,纪青舟和纪柏舟是双生子。
纪青舟中学毕业后在县里的石矿工作,娶了石矿厂主任的女儿,如今跟着岳父一家住在城里,过年过节也少回家。
老二是个女儿,纪月秀,嫁给了红旗公社书记家的小儿子。
因着老纪家历史成分不好,纪月秀在婆家不受待见,时不时要回娘家诉苦,要不是丈夫满心眼的对她好,这日子是过不下去的。
老小就是纪柏舟了。
这会儿,周妙兰正愁容满面的唉声叹气,一抬头瞧见沈思清进来,她不由得愣住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周妙兰老脸一沉:“你来做什么,来看我们家的笑话?”
纪长舟也是一愣:“小弟,你把她带来做什么,我不是说让你一个人来嘛。”
纪柏舟皱眉:“妈,大哥,清清是我媳妇,家里有什么事,就不能让她知道了。”
说着他目光投向上首的纪鸿才:“爸,这一大早的您叫我过来,是有什么急事吗?”